在2024年大选被宣布有利于唐纳德·特朗普后不久，他宣布选民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强大授权”。

　　然而，随着普选票数差距的缩小，这种说法似乎不那么可信了。但这使特朗普完全符合历史传统，即总统及其周围的人如何宣称选举授权。

　　这些说法并不一定能说明选举结果有什么意义。更多时候，它们反映了总统权力和其他政治力量的动态。

　　研究美国政治的学者对强制令表示怀疑。授权是否意味着选举传递了一种特殊的信息？我们怎么知道选民投票时的想法？有些选举是授权的，有些不是？如果有，我们怎么知道呢？普选票数的下限是多少？是多数票还是更多？谁决定?一位学者直截了当地宣称：“根本没有所谓的命令。”

　　对选举授权的整个想法可能存在的反对意见是无穷无尽的。但这个想法对政治家和评论员来说仍然很有吸引力。正是带着这样的想法，我对这种语言的实际使用方式和随时间的变化进行了研究。

　　在我2014年出版的《传递人民的信息：总统授权的政治变化》（Delivering the People’s Message: the Changing Politics of the Presidential Mandate）一书中，我研究了总统、他们的沟通团队和新闻媒体是如何谈论选举结果，并将其与总统的决定联系起来的。从1929年到2009年，我通读了大约1500份总统通讯，包括新闻媒体互动、演讲和一些书面文件，并借鉴了富兰克林·罗斯福、艾森豪威尔、林登·约翰逊、尼克松、卡特和里根图书馆的档案研究。总统如何宣称授权的历史实际上为今天的授权声明提供了很多启示。

　　我发现最近的任务叙述有时是成功的。但通常情况下，事实并非如此。为了应对政治两极分化和合法性下降，越来越多处于弱势地位的政客雇佣了他们。

　　但从历史上看，它们也与总统权力的空前扩张有关。这可能会导致总统越权，就像现代总统经常发生的那样。或者，这也可能是一种给不受约束的高管披上遵循民意的外衣的方式。

　　以下是我研究中的一些细节：

　　1. 授权要求伴随着总统权力的扩张

　　总统授权的早期使用可以追溯到安德鲁·杰克逊，他经常挑战总统应该做的事情的界限。

　　他坚持认为1832年的选举是他在这个问题上立场的授权，这证明了他摧毁美国第二银行的决定是合理的。杰克逊命令他的财政部长从银行提取存款，当他拒绝时，他就解雇了他，并为自己的行为辩解说，总统享有一项特别的民意支持——一项授权。

　　不到一个世纪后，伍德罗·威尔逊（Woodrow Wilson）明确提出，总统由于当选而被特别赋予了行动的权力，并代表“全体人民”发言。这形成了总统应该在政策领导方面发挥更大作用的观点的基础，而不是当时的总统。

　　总统是受欢迎的领袖，是本党议程的主要发言人，这种观念现在已成为一种普遍观点。几十年来，历任总统不断突破总统职权的界限，扩大总统权力。

　　正如我在书中所指出的，威尔逊把自己想象成一个“首相”政党领袖的愿景，预见了现代的、立法活跃的总统职位。

　　这为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铺平了道路，并在他漫长的任期内显著扩大了总统权力，包括通过新政扩大了行政国家。

　　我在研究中发现的最近一个转折点发生在水门事件和越南事件之后，在这段时间里，总统经历了一段过度扩张和公众强烈反对的时期。

　　我发现，随着这些事态的发展，公众对行政权力产生了怀疑，为了应对这种怀疑，总统们开始强调选举和竞选承诺，以此来强调透明度和对公众负责。强调总统授权正值总统寻求民众合法性以支持扩大行政权力之际。

　　特朗普正在测试内阁确认程序的制衡——从而试图通过要求参议院休会任命来维护单方面的权力，而不受参议院的制约。我认为，屈服于特朗普的愿望将极大地改变执政格局，将更多权力从国会转移到总统手中。

　　2. 总统在处于守势时使用授权声明

　　除了水门事件后要求授权的呼声越来越高之外，总统们更倾向于强调自己与对手之间的观点差异。

　　奥巴马一再提到2008年的选举是对共和党理念的拒绝。2001年，在与共和党国会领导人会晤时，乔治·w·布什在普选失利后指出：“我还想提醒两党成员，我能够以总统的身份站在你们面前，是因为我参与了一个议程。我相信，我在重要问题上的具体立场是我能够获胜的原因。”

　　1980年以后，总统谈论“我当选的原因”的次数也有所增加。1993年，比尔·克林顿（Bill Clinton）就职几天后，一位记者问他，关于解除对男女同性恋军人禁令的提议的“争议”，是否“让美国人民对自己的优先事项有了错误的认识”。

　　克林顿回应说：“坦白地说，与我在经济上花费的时间相比，我并没有在这方面花费太多时间，而经济正是我当选时要做的事情。”

　　特朗普团队在普选中大获全胜。但是，随着政府推行一项有争议的政策议程，包括可能的大规模驱逐和关税，我们可能会期望选举及其隐含的授权，成为这些选择的理由。

　　3. 保守党和民主党的授权主张在重点上存在分歧

　　自上世纪70年代以来，民主党和共和党总统都比过去更频繁地提及选举结果和竞选承诺。但两党做这件事的方式各不相同。

　　民主党人倾向于将授权要求与各种各样的政策和理念联系起来——环境、经济、良好治理——往往侧重于相当小的议程项目。

　　相比之下，共和党人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些政策或想法上：里根坚持认为，1980年的选举是保守派转向的授权，而乔治·w·布什强调，低税收和社会保障改革推动了他的选举，尽管他改变社会保障的努力甚至没有说服自己的政党。

　　不难想象，特朗普会遵循保守派的剧本，反复将这次选举塑造成特朗普主义的授权：严厉的反移民措施和总统权力的巩固。

　　但其他人可能会提出不同的说法：特朗普任命的维韦克·拉马斯瓦米（Vivek Ramaswamy）表示，特朗普有“统一国家的使命”，这一想法听起来与特朗普的分裂提议背道而驰。

　　还有一些人可能会把特朗普的当选视为推动他们自己喜欢的议程项目的机会，比如攻击多样性、公平和包容措施，或者撤回联邦政府对疫苗的支持，从而混淆特朗普叙事的重点。